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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1 / 2)

“丰先生。”身后,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接着慢慢走了上来,将伞倾斜了一些替对方遮雨。

男人转过身来,墨镜后是一双淡色的眼珠,挺直一道鼻梁,正是丰霆。

他朝对方点了点头:“陈大状。”

大概是终于等到要等的人,丰霆的神色和缓一些,率先朝前走去。

陈大状跟上来,刻意将伞往前倾斜,意图遮住丰霆的面容。

丰霆侧头看过去,表示不解。陈大状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警署门口不时会有记者出现,低调为好。”

谁也不会想要长期地以一个负面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丰家和沈家的争家产风波过去还不到一年,无论是谁,大概都暂时不太想再给港岛提供什么谈资了。

丰霆了然,笑道:“今日不会有媒体出现在这里。”

这回轮到陈大状疑惑不解。

丰霆却没有作出进一步的解释,只是摇摇头,示意继续前行。

附近看不到记者的身影,当然是都汇聚到了另一个地方。

米荷今日要出院,沈宝寅早在前几天就放出话,于今日来捧场同喜的媒体朋友,个个都有利是领,听闻一个红包最少都抵得写字楼普通职员一个月薪资。

香港寸土寸金,虽然大部分职业都薪水不菲,可是揾食仍然相当不易。记者行业的外勤人员更是尤为辛苦,风里来雨里去,补贴也并没有很高昂。这世上谁也没有嫌钱多的,更何况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不领谁笨蛋。

一想到港岛另一头某人那夸张得像莎士比亚话剧般声势浩大的接女出院行程,以及天女散花似的大利是,都已经落到这个境况,丰霆竟然忍不住失笑了。

陈大状见状多看了丰霆一眼,神色一瞬间难以言喻。他倒也是头一次见到即将身陷囹圄了还如此安闲自得的人。

丰霆短暂地笑了几秒钟,神色又恢复了正常。两人一前一后,在斜行的雨幕里,头也不回地进了警署。

丰霆自首的内容,令负责况争案件的办案组,几乎轰动。

丰霆被关押了起来,随后的两天内,他经历了多达八次审问,睡眠时间加起来不到四个钟头。

问题都是老问题,反反复复地问询,抽丝剥茧地追问。

由于陈述的都是事实,丰霆也不需要多么地思考,几乎每个问题都是下意识地开口。因他极高的配合度,有一次审讯结束,旁边负责记录的小警察看到他嘴唇因过多地讲话而泛起白皮,甚至默默地替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丰霆确实听话,只在遇到关键问题时,他才会停顿下来。

比如昨日,负责审讯的警察问他:“据证人卢毫证言,被害人钟完立在首次中枪后,枪支便掉落在地。但你和嫌疑人况争依旧向他开枪射击,并致其死亡。你当时是否知道钟完立的枪支已经不在他的手上?”

卢毫就是那个和钟完立合谋绑架沈宝寅的绑匪,钟完立死了,逃脱了法律责罚,他可逃不过。卢毫早已被判刑,因涉案金额巨大,情节恶劣,需要在监狱服刑十年,并处罚金若干。他一个人犯罪,把家中的钱财全部掏空,妻子同他离了婚,带着儿子不知所踪,这下,称得上是真正的妻离子散。

身边的律师当时适时提醒他:“丰先生,你有权保持沉默。”

知道,不知道。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如果丰霆承认当时已经知道钟完立的枪支掉落,无法对沈宝寅进行伤害,那么在此基础上再开枪便是故意杀人;如果否认,或许就可以够得上正当防卫,其中的量刑可谓天差地别。

况争当时便是否认了,可是法庭当初没有采纳他的口供,因为从卢毫的证词来看,钟完立遭到的前两次射击和后四次射击之间,有个长达至少十五秒钟的时间差。

这么长的时间,法庭认为已经足够开枪之人对中枪之人的状态,包括是否丧失危害能力,进行一个具体的判断。

明知道对方已经丧失危害能力,却还继续开枪,法庭认为这根本是出于一种打击报复的心理。

这也就是况争为什么愿意替丰霆顶罪的原因,因为两个人共同投案,并不能替彼此减轻任何刑罚。

此案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他们开枪的多与少,而是那个关键的时间点,在于他们究竟知不知道钟完立当时手中已经没有枪。既然法庭不愿意采信他的证言,那么即使丰霆也牵连进来,结果亦是一样,那还不如他一个人担了算了。

丰霆早在来自首前,和律师进行前期沟通时就已经获悉这个信息,也知晓况争的口供没有被采纳,他再来讲一次,也未必可以得到满意的结果。

他没有保持沉默,片刻后,坦然地讲:“那天天气很差,能见度非常低,我当时只看到钟完立摇摇晃晃朝沈宝寅走过去,他们的下半身都被栏杆遮住,我不知道枪是不是还在他手上。我没有办法去赌,我想救我弟弟,所以我又开了两枪。”

这句话,是实话,况争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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