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写着什么,“我开下方子,二少夫人需静心调养,不可再操劳动怒,以保母子平安。”
玉露忙接下方子,转身就要冲出去抓药。
“等等。”梁晚余唤住她,沉思片刻,轻声道,“你出门抓药,务必小心谨慎,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孩子,三月之内,不可叫旁人知晓,对外只说我着了凉,近期闭门不出。”
玉露愣住,喃喃道,“这……”
黄仲点点头,一脸赞同,“三月之期不言是对的,头三个月胎像不稳,的确不该说出去。”
“是。”玉露将方子揣在袖中,故作无事般走了出去。
黄仲走后,玉竹搀扶着主子走到餐桌前,小声问道,“小姐,有喜一事可要告诉姑爷?”
梁晚余微微摇头,小脸沉了下来,“先瞒着,如今这个形势,指不定哪天就大乱了,国公府站了队,意味着我爹也要紧跟着,庭玉眼下上了战场,若是让他知晓此事,便是有了软肋,于他不利。”
“如今入了冬,穿着的衣裳都厚实,打眼一瞧也看不出什么,能瞒多久便瞒多久罢。”
玉竹颔首,轻声道,“小姐思虑周全,婢子和玉露一定会将嘴给闭严实了。”
梁晚余望着碗中的羊肉羹,神色淡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婴儿的模样,旋即长叹一声,将瓷碗向前一推,柔声道,“我没胃口,撤下去吧。”
“这……”玉竹犯了难,半弯着身子劝道,“小姐,为了腹中的胎儿,您多少用一些,若是不愿吃这些荤肉,婢子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送过来。”
梁晚余叹息出声,低声道,“也好,让他们熬些清淡的小粥来。”
两刻钟过去,青菜粥姗姗来迟,梁晚余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就见玉露慌慌张张的冲回了屋中。
“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爷在东三街和吏部尚书的小儿子打起来了!”
反击
谢锦华和卫氏赶到时,谢庭玉正屈膝压着一男子,用力将他的手拧到身后,哪怕男子的胳膊变形,他也不肯松开手。
程言也与尚书府的家丁厮打在一起,他不善拳脚,落了下风,又不肯给公子丢人,便学着狼崽子那般发了狠似的叼住那人的软肉,死死咬着不肯松嘴。
谢锦华快步下了马车,脚步有些不稳,厉声吼道,“住手!”
卫氏紧随其后,见到儿子脸上也同样挂了彩,心疼的直掉眼泪,扬声道,“庭玉啊,别打了!”
两三个小厮冲上前,强硬的分开二人,谢庭玉眼眶微红,显然是上了头。
吏部尚书的小公子被自家小厮扶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被扭断的胳膊无力垂在身后,满脸震惊,喃喃道,“你疯了……谢庭玉你疯了!”
锦华急火攻心,指着谢庭玉呵斥道,“逆子,你岳父辛苦教你武艺,是让你用来欺凌别人的吗?”
“老爷!”卫氏拉住他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好歹听儿子辩解两句。”
“有什么好辩解的?”谢锦华脸色铁青,指着男子的脸,沉声道,“你可瞧见了卢三公子的伤势?若我们再晚来片刻,指不定成了什么模样!”
话落,他低头看向仍旧咬着别人不肯松口的程言,沉声道,“小子,还不给我滚起来!”
程言这才张开嘴,悻悻起身躲在公子身后,唇边还挂着血。
谢锦华气得头疼,抬手指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扬声道,“逆子,还不速速给卢三公子道歉!”
谢庭玉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半晌,才淡淡开了口,“于外人前头,你可向着过我?”
谢锦华一愣,不知该接什么话。
“老爷,这次真的不是二公子想惹事!”程言气不过,站出来维护自主子,“分明是卢三公子口出狂言,当着公子的面提及二少夫人的从前,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公子这才气上心头,动了手的。”
谢锦华彻底石化,身子僵在原地,怔了好半晌。
“我说的哪里不对?”卢致凌见有人给自己撑腰,腰板也挺直了,说话都有了不少底气,“那梁晚余就是与你庶兄有过婚约,被人弃了才嫁给你的,全天底下,谁会要一个退了婚的女娘?只有你谢庭玉上赶着捡去,还自以为捡了便宜!”
梁晚余才下马车,卢致凌的话就透过人群清楚传进了她耳中。
“说不定,她早就不是什么黄花……”
“卢三公子,当众说这些话,吏部尚书的家教仅是如此吗?”
男子温润的嗓音传来,人群被疏出一条路来,谢永安缓步走来,身边还站着一脸阴沉的吏部尚书卢朗。
谢永安睨着他,面上挂着淡笑,对上身侧的男人,风轻云淡的道了句,“卢尚书,若是三公子实在不懂礼貌,那在下的弟弟也略懂一些拳脚,正好可以替您管教。”
卢朗彻底沉了脸,瞪了眼对面的幼子,旋即当起了和事佬,“两个孩子之间不过是小打小闹,从前我儿也跟庭玉玩得不错,只是今日说错了话,才落了这幅局面,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