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忙碌了一整个白天。当对彼此的热切得到彻底释放之后,他们两人很快便相拥入眠。
直到半夜醒来,顾烨彤才被抱着躺入浴缸,被从身后伸开的一双大手温柔地清洁过全身。
然而,这种努力显然是徒劳的。
因为他的亲吻很快就让她的全身又沾满了他的气息,而当白浊的精液刚刚被长指抠出,那颤栗紧缩着的花穴就很快又被再次填满。
再一次精疲力竭之后,他们才意识到早就错过了晚餐的时间。热了下厨房里靳南庭先前让人准备好的食物,他们就像年轻情侣一样彼此喂食,最后又把自己变成了对方口中的美食。
第二天清晨,被时差所扰的顾烨彤在黎明时分就醒了过来。即使她再轻手轻脚地独自跑上阳台想要观赏一下日出,却还是被靳南庭察觉就地正法,一路抱着她从室外操到室内,从第一缕阳光照亮彼此脸庞,一直到阳光过于刺眼让他们又埋首于彼此颈间。
而当他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显然顾烨彤终于想起了他的领带,尽管那不是他最期待的使用方式,但是依然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探索品尝,肆意地折磨着他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敏感的末梢神经,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吮咬他、榨干他。而当女人以为自己才是征服者时,那条领带的已经悄然缠上了她的手腕。
夕阳下,他们依偎在客厅壁炉前的沙发上,一起查看挑选摄影工作室传来的底片,回味着前一天拍摄时的点滴。像没过瘾一样,靳南庭竟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表示还想追加几张合影,而取景的画面却变得越来越只适合加密私藏。
在这整整一天一夜里,他们在这间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做爱,在对方身上留下各种印记,用自己的味道一再将彼此浸润,最终融为一体。
而当靳南庭在清晨的阳光中睁开双眼时,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无比餍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刻他的怀中没有了顾烨彤的温度。
他翻身坐起,看到妻子正坐在卧室的飘床上看着窗外,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衫。
“我开始嫉妒高迪了。”他当然知道顾烨彤聚精会神地在看着什么,“对你来说,他比我更有吸引力。”
女人终于回过头,看了眼床单下露出的精壮胸膛,勾起了唇角。“毕竟下次再能看到,又要等很久了。”
明天,他们要飞去安达卢西亚,一个风格迥异但她也非常喜欢的地区。
“不会很久的。”靳南庭走到她的身旁,俯身将她环入自己的臂膀。“不是说好明年结构竣工时,要再来的吗?”
而他已经开始联系打听,到时候会有怎样的庆典,好给自己和妻子安排一个最佳的席位。
“希望真的能准时完工吧。”顾烨彤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腹肌上,“我曾经以为,身为一个建筑师最骄傲的事情,就是看到自己的作品完工。”
“不是吗?”他想起,正在建设中的那座方舟一般的度假酒店。
“当然会很骄傲。但是你想,高迪死的时候,圣家族大教堂的工程进度还不到四分之一。”那一位大师在遗嘱中写下,我的客户并不着急。或许,这才是对自己作品最深的执着和虔诚。“在设计之初,他应该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吧,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看到这栋建筑完工的。”
而因此,才能如此野心勃勃,放肆自由。
“你觉不觉得,这有一点像养育小孩?”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顾烨彤第一次同他谈论起生儿育女的问题。靳南庭靠着她坐了下来,静静听她继续发表自己的感想。
“这就像每一对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长命百岁,但是那是一大段自己看不到的路,而我们能做的只是浇灌好地基。”
当高迪在完成那雄伟而惊人的设计时,应该也早就考虑到过他们这些后人会用各自不同的审美继续着他的宏伟蓝图。
“我一直觉得,建筑师的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控制。控制预算、控制进度,控制施工方按照我们的设计进展,减少任何和计划不一致的风险。但真正伟大的建筑师,他们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并不是营造了一栋或几栋建筑,而是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无限的可能性。”
靳南庭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思索的问题也终于豁然开朗,有了答案。
“而给这个世界创造一条新的生命,也是如此。”
她回头望向他,眼神温柔而又炙热。“我很期待,我们的孩子他会给未来带来些什么。”
不做提前规划,不设任何边界。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也或许会是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