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卿傍晚打了个电话来。
按说都阳历的春夏了,她应该去国外读书,但裴扶卿一向任性得很,说不去就不去了,理由也各式各样的。
裴扶卿说同学跟她不是一路人,生活环境不适应,学习压力大等等,明玉能够体谅她的心情,也希望她不要耽误时间与青春。
与此同时,叶子月也发来讯息,大概就是又带了一些补品回来,叶子月很多时候都是好心办坏事,周围的人也很难责怪她,明玉多次告诉自己妈妈,她不需要那些稀奇古怪的补品,也不爱吃。
可叶子月有自己的想法。
明玉并不想回家,她生怕回家之后,就被自己妈妈情感绑架,不得不吃一些大补的东西,然后十天有叁天都会莫名其妙流鼻血,也止不住血。
明玉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叶子月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中医,说在某个地方治好了自己亲戚的癌症。
据说亲戚辞去了工作,天天在深山老林里打坐,呼吸新鲜空气,做纯天然食品吃,加上中医的调理,居然出现了奇迹,把自身的癌症治愈了。
明玉无言以对,她听见自己妈妈接着说,这个中医还会道术,来自于太和山,生怕引起明玉的反感,叶子月不断强调,中医不仅仅是医生,还是个自然科学家。
没错,这个来自太和山的中医肯定有真功夫,一张嘴也能说会道的,叁分说成十分,完全能去开个单口相声社。他也真对自然与科学有研究,一套一套下来,加上叶子月对中医的崇拜,已经让自己妈妈高呼大师了。
如果说一个人说自己是来自太和山的道士,就算拿出道士证,皈依证,部分年轻人也会认为是封建迷信,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现在情况不同,道士是某个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对自然和科学有研究,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明玉家门都不敢踏进,她走到小区门口,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小角落里来回踱步。
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回家,而且也不能在家里研究各种药物了。
于是,她找了一间空旷的教室,在里面坐到了晚上九点多。
明玉也是犹豫的,这种药物肯定不能乱用,可是她也不想被人左右情欲——把乱七八糟的药吞下去,明玉接着打开了电脑,做了两页ppt,她刚刚站起身,眼前就阵阵发黑。
明玉连滚带爬坐上了车,手机上全是未接来电,鲜红的一连片,叶正仪去外地出差了,说是下周四回来,他是没时间来抓明玉的,也给了明玉放纵的机会。
明玉回家的时候,叶子月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她赶紧溜进自己的卧室,把乱七八糟的的药物藏在床底下。
第二天来临了,明玉竟然睡了十八个小时。
明玉是傍晚六点醒的,叶子月中途来过她的房间,以为自己女儿太累了,本来就是周末,她就没打扰明玉。
明玉打开自己的手机,密密麻麻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她瞬间想把手机扔到马桶里,去逃避现实里的纷纷扰扰。
她觉得自己很慌乱、很紧张,各种思绪揉进了脑子,甚至有点心惊胆战的,往外面走动两步,呼吸都变得急促,包括胸腔内的器官。
不得已下,明玉拖着一条腿,又把床底下的药物找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有被害妄想症,会怀疑叶正仪给自己手机安装窃听器,卧室里都是摄像头等等,所以她把药装在了一个糖果罐子里。
然后把罐子带出去,走到离家远一点的地方,再开始用药。
最后汤宝华打来电话,明玉糊里糊涂就答应了,等到汤宝华把她带到酒吧里,明玉根本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身体上不断的发冷。
暧昧的霓虹光照射下来,不断变换交织,四方t台上,有人拿着几个礼花筒振臂高呼。
明玉知道周围有很多人,她唯独找不到汤宝华,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鼓点声,随着鼓点越来越急促,她的心脏开始发痛,刀割似的疼痛。
她艰难地坐直身体,感觉自己在地狱里,众人的目光都是血红的,好像能把自己身上的肉剐下来,一片片分食,在情欲与酒色中大快朵颐。
人怎么会吃人——明玉没办法反应过来,有人要坐在她旁边,十分混乱地推搡着,手机电量已经耗尽,汤宝华在右前方喊着什么,明玉勉强站起身体,又被几只手推到了卡座。
她的发丝挡住了眼球,场面不可收拾起来,在酒精的摧动下,人变得如痴如狂。明玉察觉自己被抱住了,她无法露出痛苦的表情,面容是呆滞的。
那个人居然要用舌尖拨动她的发丝,再用舌尖滑入她的眼球。
汤宝华想过来,也无能为力,她发出的呼喊被乐声盖过了。
明玉身体太差了,根本没办法反抗,旁边清醒的人开始指责,硬是把她身上覆着的影子掀开了,结果刚刚还义正言辞的男子,嘴里说着要查看情况,居然妄图把手探进她的衣摆里。
体恤被掀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女子柔软、白腻的腹部,在朦胧鲜艳的灯光下,不用靠过去,就能好像能闻